成年之前的故事

作者：咩子 (PLURK)

設定

「你們成長的路上一定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有些人會變得非常重要，要是你成年之後還喜歡我的話，到時候再來告訴我吧。」

設定：打工仔(18)與兩位小學生(8)碰撞出的小故事。

　　＊

　　「買肉包，我想吃肉包。」

　　「啥？豆沙包吧！」

　　「我現在的心情是肉包。」

　　「誰跟你談心情，我們是來買點心的，當然要吃甜的！」

　　高亢的爭執聲音引起周遭注意，抬起頭發現是兩個小孩子的時候，人們紛紛拉回視線挑選商品或是吃東西，原本蹲在飲料櫃前整理的日向翔陽壓著膝蓋起身，將空的籃子帶回櫃台，視線飄到孩子們身上時，那一口流利的關西腔闖進了耳裡。

　　「上星期的三明治口味是你選的，這次換我了。」

　　「上一次你不也說好嗎！那是一起挑的！」

　　「可是一開始說要火腿雞蛋的是你。」

　　「你那時候也想吃火腿雞蛋吧！」

　　「我想吃的是肉鬆！」

　　「你根本沒說！」

　　「沒說不代表我就想吃火腿啊！」

　　明明是劍拔弩張的氛圍，日向卻忍不住莞爾，簡直跟他的妹妹吵著要吃點心一樣不可理喻，不過哥哥心胸是很寬闊的，而且已經成年了！不會跟妹妹像那樣吵著該買哪一個，因為他是哥哥嘛！總是要讓著妹妹一點。

　　那兩個孩子看起來應該是雙胞胎，年齡接近的話也很容易吵起來，仔細一想，他們大約每個星期會來便利商店一次，每次買的東西都是一個，日向猜，大概是零用金只夠買一個點心吧，加上也快到晚餐時間了，父母自然不希望他們吃太多零食。回想起來他們爭執的情形其實不算多，很多時候口味是相同的再不然也會用猜拳解決，而這次誰也不讓誰，看來是相當不能接受對方選的口味呢。

　　日向想著想著，人已經走到了蒸包子機前面，孩子們只瞧了他一眼又繼續他們的互不相讓。

　　「餓了呢，來吃個什麼墊胃好了。」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話，日向夾起一顆豆沙包放進袋子裡同時說：「今天的豆沙包看起來很好吃欸。」

　　「你看！店員哥哥都說豆沙包比較好吃了！」想吃豆沙包的那一個孩子指著日向得意洋洋地說。

　　「他是說『看起來很好吃』，不代表肉包就比較難吃！笨蛋侑！」

　　「你才是笨蛋！笨蛋治！」

　　一個叫做治，一個叫做侑呢。日向轉身才剛要走，突然腳步一頓接著驚呼了聲：「啊！上班時間不能吃東西！」他回過頭看著兩個孩子，可憐兮兮地說：「你們可以幫我吃掉嗎？拿出來就不能放回去了。」

　　見狀，治顯然發覺了什麼，眼神不自在地飄到兄弟身上，然而侑沒有回應他，喜出望外地瞪大眼睛高呼：「真的嗎？真的可以嗎！免費送我們嗎！」

　　「嗯，送你們，如果願意收下就幫大忙了。」

　　「太好了！」不顧兄弟朝他翻來的白眼，侑搭上治的肩膀、一臉大肚能容的表情，「這次就讓你買肉包！下次可要聽我的！」

　　「說你笨都不夠！蠢侑！」

　　「啥？都讓你買肉包了是在不爽什麼！」

　　治瞪了他一眼之後，手腳俐落地夾了顆肉包裝進紙袋裡，結帳的時候侑持續炫耀手上拿到的免費豆沙包，整個人開心到連道謝都忘記，結果還是治先跟日向說謝謝，侑這才連忙跟著說謝謝，雖然語氣挺隨便的就是了。

　　隔週，那對雙胞胎果不其然又出現了，跟日向猜的一樣，週六是父母發零用錢的日子，他們總是興高采烈地踏進便利商店，這次他們意見似乎很合拍，沒有多久就跑到了收銀台，日向笑臉盈盈地幫他們刷條碼結帳，將零錢櫃關上的同時注意到他們有些坐立難安。

　　「怎麼了嗎？」日向詢問道。

　　聞言，侑很明顯地露出被拆穿什麼的表情，用手肘推了推治，治低聲說了什麼「明明就在你那邊」接著侑一臉恍然大悟，忙不迭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黑色的球體就放在收銀台上面。雙胞胎什麼也沒回答，推著彼此往出入口方向跑，自動門打開的時候響起了輕快的音樂，侑回過頭大喊。

　　「治捏的飯糰很好吃！裡面是我最喜歡的食物！」

　　喊完便一溜煙地跑走，關上的自動門將夏日的熱氣杜絕在外。

　　日向愣愣地看著雙胞胎逐漸跑遠的背影，等他們出了視線之外他才回過神望向收銀台上的球體，伸手拿起發現那還是熱的。

　　剛剛侑說這是飯糰對吧？外面這一層應該是海苔，黑色包得很完美連顆米粒都沒露出來，外面一層塑膠袋將飯糰包裹得密實，藍色奇異筆畫了一個箭頭標示開口的地方，不過用的是水性筆所以箭頭糊成了一塊，孩子果然還是孩子，就是那麼可愛。日向輕輕一笑，剝開膠帶，米飯和著鮪魚的香氣把他的心烘得暖暖的。

　　/

　　雙胞胎大部分時間都是一起出現的，但是極其偶爾其中一個會自己來到便利商店，日向剛將新品飲料上架完畢，回過頭看見那孩子站在點心區一臉失望的模樣，其實大約十分鐘前那孩子就已經在點心區走了三圈。

　　日向想了想隨即跑進休息室，不一會兒拿了個小小盒的東西出來，他走到孩子的旁邊蹲下身子，使兩人的視線能夠平行。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蛋黃色的盒裝點心被放在孩子的面前，一瞬間他的眼裡閃閃發光，心情轉瞬點亮。

　　「對！就是這個布丁！」孩子伸手想搶，但是在碰到之前收回了手，扭捏了一陣子才擰著眉毛問：「可以賣給我嗎？」

　　日向眨眨眼睛，孩子的禮貌讓他略感驚奇，他朝他親切一笑，「當然啊，這是留給你的，你喜歡吃這個吧？我看架上快沒了就先藏起來，可別跟治說。」

　　「好！」才接過布丁，侑忽然想起什麼抬過頭狐疑地問：「你分得出我和治？」

　　日向不解地歪頭：「為什麼分不出來？」

　　深邃的暖棕色眼睛探進侑的眼裡，嘴邊淺淺的微笑是打從心底，店員哥哥的表情一點都不像說謊，感覺也不是在亂槍打鳥，他確實分得出誰是侑誰是治，像是理所應當，和那些滿口謊言的大人不一樣。

　　侑從來都不介意其他人是否分得出他和治，就算是媽媽有時候也會分不清楚誰是誰，他一點都不介意。只是既然分不出來就別說得很懂他們，例如他們的老師，明明把盆栽弄破的是他，老師卻抓著治質問，他跑過去要保護治的時候卻被老師說他們是共謀，完全沒有想對搞錯人的事道歉。

　　所以今天他又把盆栽打破了，和治一起。

　　溫暖的手覆上他的腦袋，侑抬起頭對上一雙溫柔的眼睛。

　　「怎麼了？和治吵架了嗎？」

　　他微微一頓之後用力搖搖頭，把那些討厭的事情都甩到上一秒，伸出手指著店員哥哥胸前的名牌，「這個怎麼唸？」

　　「咦？我的名字嗎？」

　　「嗯！日、日向……羽？」

　　店員哥哥忍俊不住笑出來的模樣很好看，比班上那些臭女生好看太多太多了，根本是不同層次的漂亮，侑想著，這肯定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容了吧。在他愣神的期間，哥哥拆下自己的名牌，將正面轉到侑這邊讓他看得更清楚。

　　「日、向、翔、陽。」哥哥指著上面的字，一個一個慢慢地說。

　　「唔。翔陽。」

　　「沒錯！翔陽！」他說著自己的名字時充滿了驕傲，發自內心喜歡這個名字似的，「侑的名字怎麼寫呢？」

　　侑聞言，摸摸自己的褲子，伸進口袋的時候只打撈出少許的零錢。日向知道他想找什麼，說著等我一下便轉身跑到收銀台拿了小本子回來，反手遞給小小的孩子，侑用不太認真學習的日文寫出了歪斜的三個平假名，他想了想，把平假名劃掉取而代之寫了一個漢字。

　　「侑。」他說，然後補上另一個字，「這是治的名字。」

　　「哦！原來是這樣寫啊。」日向點點頭，「你很喜歡治呢。」

　　侑一愣隨即大聲反駁：「才沒有！誰喜歡那個蠢蛋！」

　　「但是有兄弟在很好對吧？治肯定也很喜歡你的。」

　　「才不會咧。」侑噘起嘴巴嘟囔，一股害臊的心情湧上，年幼的孩子怎麼會曉得心上這種燒得暖暖的、令人不知所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他想知道日向翔陽更多的事情卻覺得自己會先被掏空，害怕身上的缺點會被看見，侑低頭用瀏海遮擋自己的臉。

　　「我要回家了！」他奔向收銀台沒有幾步便停了下來，「翔陽！那個……！」回過頭，亮橘色的髮梢恍若太陽一樣耀眼，不似夏日灼人的烈日，那是悄悄落在心底的暖陽。

　　「那個、布丁，謝謝。」

　　「不用客氣。」

　　日向揮揮手，在侑結帳離開之後嘆了一口氣，臉埋在膝蓋裡懊惱地抓抓自己的腦袋。

　　/

　　日向因為就讀大學的關係來到了兵庫暫居，今年是第一年，為了生活花費他才會在便利商店打工賺錢，暑假的時候老闆特別讓他請兩個星期的假回宮城探望家人，今天才又回到兵庫這邊，二年級之後課程與社團的安排會佔據更多的時間，打工或許是該消停一點。

　　「啊，又是那孩子。」

　　剛回到便利商店確認近期活動的項目，旁邊正在指導他的同事突然說了一句，「那孩子最近天天都站在那邊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怕。」

　　日向隨同事的視線望去，玻璃門外一個眼神漠然的孩子在和他對上目光的時候眨了眨眼睛，嘴裡好像喃喃自語說著什麼，側過身子作勢要走，半晌之後卻又轉回來盯著他看。日向沒有移開視線，他稍稍偏過頭對同事發問：「你沒有去問過他嗎？」

　　「有啊，第一次注意到的時候有過去關心一下，可是他瞪了我一眼就跑掉了，真沒禮貌。」同事聳起肩膀應道。

　　「只是看了你一眼而已吧？」

　　「沒有沒有，真的是瞪喔！皺起眉毛瞪我，長大之後肯定不好惹！」同事模仿那一天孩子的表情朝他擺了個鬼臉，日向乾笑著說那孩子不會這樣。

　　「我去問問看好了。」

　　「可別被瞪了才怪我沒提醒你喔。」

　　「放心、放心。」

　　看到店員走出店外，孩子倒也不閃不避，眼睛跟他直直對著望，直到日向走到自己的跟前，孩子才退了一小步。日向熟知跟小孩子對話的方法，首先要讓他們覺得彼此是在對等的立場上，於是他蹲下身子使視線持平才開口詢問。

　　「怎麼了嗎？怎麼站在這邊？」

　　孩子往便利商店內瞥了一眼才回應：「我現在沒有錢，沒有錢就不能進去對吧？」

　　日向笑著搖搖頭，「沒有這種規定，逛一逛不買的人也很多啊！而且冷氣開著沒人吹也浪費，啊，最近出了一款期間限定的雪糕買一送一喔，我正煩惱不知道要送誰耶，要不要吃？」

　　「……好。」孩子沉默不過一秒便點點頭。

　　對於日向朝他伸出的手掌視若無睹，孩子逕自往便利商店裡面走，自動門敞開的時候涼爽的冷氣打在他的身上稍微散去了暑氣，他聳下肩膀感覺人又活過來似的仰起頭嘆息。

　　「很涼對吧？」

　　日向冷不防接近他，孩子縮起下巴一副警戒態勢，「雪糕，我要巧克力的。」

　　「沒問題，先到那邊等我吧！」

　　讓孩子先到飲食區休息，日向結帳的時候被同事關心是不是被強迫請客，日向說他大驚小怪不就是個小學生嘛。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喔。」

　　「哎呀前輩，幫我保密一下，謝啦！」

　　笑嘻嘻蒙混是日向翔陽的拿手好戲，反正這時間人還不算多，同事也就揮揮手隨他去了，不然那個孩子每天都站在外面盯著看也是挺可怕的。

　　接過日向拿來的雪糕，孩子很快就拆開來吃，一臉滿足的表情才讓日向覺得眼前的人確實是一名不到十歲的小學生，現在的孩子都很早熟呢，一面這樣想著，日向一面拆開自己的那份，雪糕咬在嘴裡立刻就化了開。

　　「侑今天沒有來嗎？」他隨口問道。

　　專心在甜食的治猛然抬起頭，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什麼祕密被揭穿似的模樣，手上的冰淇淋融了一點滴在桌面上，治沒有心思阻止冰融化的速度，濃黑的眉毛擰成一團。

　　「你分得出來？」

　　日向聞言不小心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治的語氣染上不悅。

　　「不是、哈哈，因為上次侑也這麼問，每個人都分得出來吧？你們長得又不一樣！」

　　頃刻間，治的眼裡似乎多了一點點的溫度，原本冷漠的表情被暖陽照得無所適從，所幸還能將注意力落在雪糕上面，他舔掉滴在手上的冰，半晌才接著繼續說：「每個人都分不出來好不好，爸媽也是偶爾會弄錯。」

　　「欸？真的假的？明明就不一樣啊。」

　　「那你倒是說說哪裡不一樣了？」

　　「好啊。」日向裝模作樣咳了聲，扳起手指數著：「治的身高比侑高，頭髮的話是侑比較長而且顏色偏棕，雖然在店裡面是看不清楚啦，但是陽光照射的話就很明顯了，比起來治有禮貌一些，眼神看起來像是沒睡飽一樣。」

　　「……沒睡飽是什麼眼神啊？」

　　「嗯？還是沒吃飽會比較準確一點？」

　　「沒差好不好——！」

　　兩人沉默對視幾秒，治沒有忍住表情先笑出了聲音，日向則咬著剩下的雪糕，嘴角滿是笑意。等到笑聲歇停了，日向將弄髒的桌面稍微清潔了一遍。

　　「是說為什麼你們要站在門外看呢？應該不只是因為沒有錢吧？」日向百思不得其解，兩週之前認識的雙胞胎並不是會有奇怪舉動的孩子才對，「前幾天應該都是侑吧？聽說他很不爽的樣子。」

　　「噢，嗯……侑他是想要找你啦。」

　　「我？為什麼？」

　　「他說他喜歡你。」

　　「咦？欸？」面對一臉不以為然地揭穿兄弟心思的治，日向遲遲做不出什麼反應，沒有多久他便自己得出了結論，「啊、是那種喜歡啊！」小孩子的喜歡吧。

　　「想要跟你永遠在一起的喜歡喔。」治冷不防補上了一句。

　　「……由你來說是不是不太好啊？」

　　「沒差吧，反正是我先遇到你的。」

　　治哼笑了一聲，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這點倒是跟侑一模一樣啊，日向想。今年的酷暑仍然在持續，雖然小學生的暑假還有整整一個月，但是日向的社團活動已經要再次重啟了，訓練會變得嚴苛進而影響打工的班表時間，半夜、是小學生被禁止外出的時間，如果跟侑說了，以他那樣的性格說不定會偷溜出來也說不定，不，他可以肯定地說絕對會。

　　「治，你可以幫我跟侑說一聲嗎？要是他成年之後還喜歡我的話，到時候再來告訴我吧。」

　　「欸？大哥哥你可以接受蠢侑嗎？」

　　「哈……也不是這麼說啦，你們成長的路上一定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有些人會變得非常重要，我只是在這個時間點遇上你們而已，所以不用那麼心急，要是他成年之後還喜歡我，我也沒有另一半的話，就再說吧。」他一頓，笑著補充：「啊，但是這不是答應喔，還要侑長成我喜歡的樣子才行呢！」

　　「那可能會非常困難。」

　　「治的機率倒是比較高呢！」

　　「咦？真的嗎？」治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視線跟坐著的日向剛剛好對上，「我也可以說我喜歡你嗎！」

　　這句告白的衝擊大概在日向腦袋裡迴盪了許久，不過他當下很快回過神，保持著年長者的從容朝他搖頭，「雖然治可能會長成我喜歡的樣子，但是不行喔，因為治並沒有喜歡我對吧？只是因為侑喜歡我而已。」

　　「唔。」治靠著椅背滑坐回椅子上，剛剛那句脫口而出確實只是想跟侑拚個高下而已，沒有任何情感因素，被這麼當場揭穿讓他覺得有點難堪，但又隱隱知道這本來就該被揭穿，畢竟眼前的人可是連他和侑差了零點一公分的身高都看得出來，是個觀察力很高的人。

　　像感情這種事，他這個小毛頭怎麼可能演繹得出來？

　　「大哥哥，你剛剛說的、才是應該自己去跟侑說比較好吧？」

　　「啊——這可能有點困難，因為今天之後你們就不會在這裡碰到我了，大概。」

　　「你要離開這裡嗎？」

　　「也不是，只是大學那邊有很多事情，打工的時間就相對變少了。」

　　「這樣子的話，我們要怎麼找到你？」

　　「不用擔心！」日向指著自己胸前的名牌，一臉自信地朝他一笑，「只要你們記得日向翔陽，肯定能找到我！」

　　治沉默地看著那四個字，侑的桌子前面貼著的很醜的字就是寫著那四個字，他還在想是什麼奇怪的咒語，原來是店員大哥哥的名字，看起來侑是真的很喜歡他。

　　「……侑，他最討厭說謊的大人了。」

　　雖然治知道日向不會是那樣的人，可是大人這種生物常常都是那樣子的，滿口謊言、自以為是，以為小孩都很笨，但是他和侑並不笨，他們知道、說謊的大人都是什麼模樣。

　　是的，例如日向翔陽現在的樣子，慌慌張張想要掩蓋什麼似的表情，他可看得多了。

　　「非常對不起！」日向一頭撞上了桌子，可憐兮兮的模樣倒是跟最一開始遇見時如出一轍，「上一次遇見侑的時候我跟他說布丁是為了他留的，其實並不是，那個是兵庫這邊限定的布丁，我原本是要帶回去給我妹妹的，因為侑真的真的很想吃的樣子才說了謊，他該不會是因為發現了才會不爽的吧？」

　　「……布丁？」治愣了好幾秒才擠出兩個字，腦袋裡浮現出零錢箱裡少掉的幾顆硬幣。

　　「啊糟糕！」日向差點忘了這是他和侑之間的秘密，一時之間慌得手足無措，「那個、反正那個謊真的不是故意說的啦！我也請你吃雪糕了就幫我說點好話吧，好不好？」

　　看著欲哭無淚的日向翔陽，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所謂的說謊可不是指這種事情，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侑根本不會察覺有什麼謊言的成分，甚至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受到了疼愛吧。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幫你一點也沒什麼，侑那邊我來解決。」

　　「啊、太好了，謝謝你——」

　　「但是相對地，成年之後侑絕對會去找你，到時候你可不能閃躲喔！」

　　治那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果然、對侑和治來說，彼此都是最重要的人吧。日向直起身子，雖然座位對面是尚未褪去稚氣的小學生，但是他仍然鄭重地與他訂下承諾。

　　「當然，這是男人之間的約定。」

　　後來，十二歲的雙胞胎在排球聯賽的現場看見日向翔陽選手的身影大為驚嘆，想要上前搭話兼握手卻又糾結十二歲還不算成年的事，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

【後記】

　　很高興今年有機會參加侑日日！之前都是看大大的文，這次終於自己動筆ㄌ！一邊寫一邊覺得他們真的有夠可愛ㄉ！！

　　雖然抽到了18歲和8歲讓我稍微有點震驚(覺得苦手)，還好paro是抽到便利商店店員+常客，感覺這兩個是很絕妙的組合，故事不知不覺也湊成了那麼長一篇wwTAG錯過的部分主要是最後一段，侑想要告白卻無法遇上翔陽的地方，不僅無法遇上，還讓那最後見面的機會送給了治，可憐啊侑，單相思那麼久還是兄弟幫自己告白、承諾也是兄弟跟翔陽做的(

　　途中糾結了一下翔陽看得出他們完全不一樣的部分，原作的話翔陽一開始是分不出來的(仔細想想是不是影山反而分得出來(?)，為了劇情就給他扭曲了一下！黑狼時期的翔陽應該能夠一秒分出誰是誰吧！(不確定的語氣)

　　翔陽沒有帶回兵庫限定的布丁而被妹妹不理不睬，用盡渾身解數終於讓妹妹不跟他計較的事情很可惜沒有寫出來！(太長ㄌ)所以我要在後記跟大家說，日向兄妹超級大可愛！！(此片段僅存在於我的腦袋

　　希望這篇有表達出侑日&治可愛的部分，也希望大家還看得開心愉快，侑日日快樂！